“小唐,我以后是个孤儿了……”王某坐在我的对面,从小声啜泣到失声痛哭起来。她用手蒙着脸,泪水顺着她的指缝留了下来。52岁的王某哭得像个孩子,她尽情地发泄着内心的委屈和悲痛,不久前,她的母亲在养老院离世了。
王某先后有过5次的戒毒经历,用她自己的话说,大半辈子就是在和毒品的纠缠中度过了。家人为此对她失望透顶,父亲和哥哥都不理她。甚至在她强制隔离即将期满回归的时候,她的哥哥还曾到居委询问是够可以延长强隔的期限,家人一点都不期待她的回归,反而觉得她在强隔所内,大家会比较安心。一直以来对她不离不弃的只要母亲,母亲会定期去所内探望她,给她寄钱,还会参加她的团康活动。2年前,父亲去世了,不久之后,母亲就住进了养老院。再后来母亲的脑功能退化了,不认人了。王某出所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母亲,虽然母亲不认识她,可母亲还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。现在最爱她的母亲离开了,她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。
社工只是静静地听她说,默默的递上纸巾,偶尔回应一句:“恩,我明白,我理解,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”。等王某的情绪稍微平复,止住了大哭。社工开始安抚她:“你觉得父母不在了,没有人爱你了,这是真的么?”王怔怔地看着社工。社工继续说:“真的没有人爱你么,你的哥哥呢,他爱你吗?他用冷漠的方式来表达对你吸毒的愤怒,这难道不是爱的另一种呈现方式?你出所他给你送来了生活用品,这是不是爱?现在你在这里哭泣,他却一个人在处理母亲的后事,不让你烦心,这是不是爱?”王某再一次情绪奔溃了……一阵痛哭后,她慢慢地说:“确实,以前她和哥哥的感情很好,也就是自己多次的吸毒,哥哥也算是伤透了心。这次母亲去世,哥哥说她也帮不上什么忙,知道她也没有什么能力,就自己一力承担起母亲的后事。”社工问王某:“那么,现在,你觉得你可以为哥哥和母亲做些什么呢?”王某在社工的鼓励下,拿起了电话,给哥哥发了消息。她表示想要去给哥哥帮忙,做些力所能及的事。最后,哥哥发来了拥抱的表情,王某的眼泪又一次决堤了。
王某的情绪终于得到了舒缓,她止住了哭泣,感谢社工的陪伴和鼓励,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她安慰。社工微笑着看着她,缓缓的问她:“那么,你认为,这是爱么?”王某除了湿润的眼眶,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。
嘉定工作站真新街道社工点 唐瑜婴 供稿